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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在自己的版上写我和他的小细节,写得流光溢彩,反响不俗。回他短信的时候说给他听,他不咸不淡地问一句“我能看看吗?”
< > 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发现自己正在干一件傻事,一件满足人民偷窥嗜好的事。感动全世界又如何,对他来说也不过堆砌的文字而已。
< > 炎躺在我的床上,捧着我的玩偶吹胡子瞪眼睛,这个女人一向言词犀利。不中听,但中肯。她说这样一个男人,不过五官端正,略具常识,就以为是了不起的人才。踌躇满志,态度诚谨,善于交际,一切以自身利害为前提,想在与所有人来往中稳占上风。他回来找你,你以为是什么目的?无非想知道这个女人当初离开自己,她后来过得怎么样。比如说,是不是很悲惨啊。
< > 我说我比你尖锐你又不是不知,你能看到的我铁定早就看到。并非看不到,只不过依旧介怀罢了。
< > 她说介怀又如何?我可告诉你,典型的相见争如不见。不见,还可以在回忆里放彼此一条生路。见这一面,所有一厢情愿的形容词都丧失了依据,一切润饰都被现实砸死。前男友少见为好,如果他比从前出落得好,你会纳闷怎么把这么好的男人变成了前男友,平白地对自己生出怨气,如果他比从前还糟,你又会惭愧自己居然做过他的前女友,无端端的,历史上的污点又黑了一圈。总之,已经是过去式了,再检索这些时态变化,就是面对碎成片段的不完美的人生,徒增烦恼,有害无益。所以,一不要见现任债主,二不要见前任男友。
< > 我说你这是背诵的哪一篇课文啊,上头上脸的。我只不过想关心他的生活状况罢了。
< > 切,关心一个人成本太高,须掮着热情,担着失望,耗上时间和精神,是件稳赔不赚的事。分手好几年还能相看两不厌啊,你又不是胸大无脑的环球小姐,鼓吹什么放开胸怀世界和平。
< > 我说我一直觉得自己做人失败,从前那许多好男人,我怎么就把他们给弄丢了呢?一直都是我的好兄弟,走着走着就弄丢了。
< > 炎翻一个身,开始揪那只流氓兔的耳朵。你都说自己失败了,一点蛊惑力都没有。
不胜唏嘘。我的爱情比别人高尚,是偏精神的。我一直跟身边人聊理想责任,鼓励他们表演口才,展现道德感,聊得多了,他们就过分关注形而上的东西,忽略我是个具体选择。可以结婚过日子。
算了,任你多高尚的精神爱恋,在他那里还不是丢失了自己?
是了,在他面前,我收起一肚子的俏皮话,以沉默寡言的方式配合这个男人。可原来我的俯就成全不了一段完美的记忆。
炎再翻一个身。我的玩偶已经被她折腾得惨不忍睹。嘴里尚且还不忘放过我:你又不是没有妖娆的天份,扮一回小妖精给他一个遐想的空间也未必不可取。
如果这么贵重的回忆都敌不过一件轻俏的晚装,我岂不是把自尊心弄得千疮百孔?还是不见吧,宁可大手笔的恋物,也不能拿回忆开玩笑。
可不就是说呢,生无可恋,只能拜物。她终于丢下那只可怜的兔子。
嗯,从明天开始谋求生路,打拼三两年,或许可以买下某某大厦某个房间的卫生间。
这就对了,有了卫生间,再开始拼房间嘛。虽然你的银行卡一直到不了三位数,可是没有了爱情,这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是?
我已经不愿搭理这个作风硬朗的女人,她把我看得通透,一点点可爱的成份都没有。所谓损友,着实是最可亲却最不可爱的人。
我们都是骄傲的女子,在不触及爱情的时候,大多可以维持风平浪静。一旦遭遇爱情的较量,即便是头破血流,面上还是如常平静,那伤遂淤为暗伤。
相见争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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