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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去年在患者之家发过的帖子，突然觉得特别适合在心情驿站发，那就再发一次吧，也算是对伊人的一种惦念吧，但是，她会看到吗？她一切都好吗？）
<> 在患者之家的论坛上发了几个帖子,就经常有P友加我的QQ,要求交流P之心得,我来者不拒,因为大家都是难兄难弟难姐难妹,交流起来倍感亲切,就象茫茫鸡群中孤独的鸭子,突然看到旁边还有一只孤独的鸭子在向自己打招呼,就难免老鸭见老鸭,两眼泪汪汪。
一个阳光明媚的秋之早晨,来到办公室,开窗,开电脑,上QQ,一个美女的头像在陌生人栏里跳动：“hi,P友,我们在同一城市。”我例行公事,把美女拉到好友栏,她叫风儿,正在线,我喜欢这名字,随手打了一行字：
“很高兴认识你风儿,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灿烂！”后面加了2个红红的太阳笑脸。
“是啊,但愿我们的心情也和今天的阳光一样灿烂。”
“没问题,只要我们心中有个太阳,我们的心情就每天都阳光灿烂。”
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聊天是从阳光灿烂开始,所以非常流畅自然,象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没有一点陌生感。不知不觉聊30分钟。因为我要开始工作了,所以只好和她说再见。风儿很外向,也很健谈,她说自己28岁,得P10年了,10里经历了太多的痛苦甚至绝望,但是,她最终是个坚强乐观的人,经过综合治疗,她现在控制得很好。别人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她是P病患者。我很为她高兴一番。
晚上下班回家,吃饭,沐浴,泡一杯咖啡,坐到电脑前,开机,上QQ。风儿的头像在闪动：“hi,晚上好！”“hi ,风儿好,庆祝今天第二次碰到！”我发去一杯咖啡,“咖啡代酒,天长地久！”“和你聊天好开心”“我也是。”
晚上的聊天很轻松,我们的打字速度都比较快,从咖啡开始,我们聊自己各自的生活。风儿和我一样,从小都是在农村长大,而且我们农村里的家还相隔不远,我们骨子里都有农民的质朴和耿直,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都走南闯北经历过许多,风儿18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在外地做生意,后来独立了,自己一个人闯荡江湖,全国除了西藏,都留有她的足迹。我说,我也只剩下西藏了,她说,那下次我们结伴去西藏吧。我们共同的话题太多了,我发现,所有的话题,我们都用非常快乐的心情去谈论,我们都非常热爱生活,相信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就是关于P,风儿的心态竟然也和我一样地好,我和她说我发在论坛上的调侃帖子《P的N个好处》,我们轻松地谈论P,就好象从战场上回来谈论各自挂在胸前的奖章。
时间随指尖在键盘上飞逝,咖啡已经喝了两大杯,时针指向十二点,困意全无。我随手给风儿发去一杯咖啡,风儿竟然回了一瓶酒。“我真的有点想喝酒”,我说,“不过和你聊天就有点象喝酒,都说女人象酒。”
“你喜欢什么酒？”风儿说。
“啤酒太淡,白酒太烈,OX太贵,鸡尾酒太怪,我好象最喜欢红葡萄酒。但是任何酒都不能多喝,多喝一定会醉。”
“那你觉得我象什么酒？”
“红葡萄酒吧,悠长,有回味。”
“我不相信你这样想,因为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问我长得是不是漂亮！”
哈,天哪,真的,我竟然忽略她的长相。也许是我一向觉得网络无美女,所以我对风儿的长相同样也不抱幻想。
“我不在乎你长得怎么样”。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不和网友见面或者视频聊天,所以,反正我看不见,就无所谓网友是否漂亮。但是我觉得网友应该要可爱,因为可爱在网上可以感觉到。其实,女人可爱真的比漂亮更重要,而且,我已经感觉到你非常可爱。”
“有点道理,但是你不诚实,我不相信你不希望我是个漂亮的女孩。你只是担心我丑而给我一个可爱的台阶。”
我只好发给她一个吐出舌头的表情。
“让你看我的照片好吗？”
“当然可以。可别羞花闭月落雁沉鱼让我今晚睡不着觉呀”我还是用我一贯的调侃。
片刻,伟大的网络技术把一张照片展现在我的眼前：大海边,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风中,海风吹起她的秀发和裙锯,表情自信而灿烂。我呆呆地看着,时间好象凝固。不知道过了多久。
“看傻了吗？怎么没有反应呀？我漂亮吗？”接着一串坏笑的表情。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哦,你是很漂亮了,但不是你的漂亮把我看傻了,你知道吗？你太象一个人！”
“谁呀？”
“我的初恋情人！”
“别骗我。”
“真的,我大学的同学,我们相爱了3多年,分手了。”
“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好吗？”
接着,我用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讲起了我初恋的故事,好象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我的思绪飞回了杭州,这座也许中国最适合谈恋爱的城市,飞到了美丽的大学校园,飞到了缠绵多情的西湖之滨的夜晚。她和我同班,我们都很优秀,我是班长,她是副班长,我是足球队长,她是系花。大一期末,我在经常帮我洗衣服的女生中选择了她,她在经常请她吃冰激凌的男生中选择了我。大学的初恋太甜蜜了,讲出来会让所有没上过大学或者上过大学没恋爱过的同志们难过好几天。钱钟书老人家说,什么叫快活？活得快就叫快活！四年大学生活真是太快了,毕业前,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她父母都在澳洲,希望她毕业后马上去澳洲继续读书,而我应该回我的老家孝敬父母。结果没什么悬念,我们在离校的前夜,都喝醉了,抱头痛哭。第2天早上,我送她上火车,挥挥手,泪眼朦胧。一个月后,她去了澳洲,我们永远失去了联系。
故事讲完了。我去冲了第三杯咖啡。回来了时候,风儿还没有反应。
“怎么,听睡着了？”
“哦,没有,你相信吗？我后天也要出国了,不过不是澳洲,是欧洲。我哥哥在那里,我准备去国外发展。”时间再一次凝固。再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
“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我打破宁静。
“什么事？”
“我想见一下你！”
片刻。“好的！”很坚定！
第二天傍晚,我把自己和自己的爱车都早早地打扫整理了一番。说是上网很多年,但是我还真的从来没见过网友,大概是因为我的网友绝大部分都在北方,长江以北,我觉得北方人会侃,大气,豪爽,比较适合聊天。有的网友都聊了两三年了,关系很好,但是因为空间,我们都没有机会见面。一个北京的女孩,我们聊了2年了,去年她来杭州出差,说来看我,我说我离杭州还有400多公里呀,终于没有让她来。而今天晚上,我将要和一个认识才一天的网友见面,是因为什么呀？因为P？因为和她聊天很开心？因为她象我的初恋？因为她明天就要出国？也许,这些都是理由,也许,见面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我把车停到我们约好见面的地方,车里飘荡着王菲富有女人味的歌声。想着昨夜我们开玩笑定的接头暗号：我说地瓜地瓜我是土豆,她答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其实我已经告诉她车号,她应该很容易找到我。
很准时,她来了,轻盈的身体,飘逸的裙子,难道她知道我喜欢穿裙子的女孩？我开了车门,她象一阵风一样飘了进来,香水用的好象也是我喜欢的夏奈尔。
“嗨,你怎么能这么漂亮？”我没有对接头暗号。
“哈,你挺帅！”她也把恭维当接头暗号。
“你穿裙子很漂亮,我喜欢穿裙子的女孩。”
“是的,我喜欢穿裙子,但是前几年我因为P没有机会穿裙子,现在我打算把前几年失去的时间都穿回来。”
汽车滑出,我们好象已经认识了一个世纪,谈笑着融入城市滚滚的车流和霓虹。
晚饭在一个滨江的西餐厅,我们一直没有停止过讲话,西餐厅悠扬的音乐和可口的美食,以及放眼江滨的美景,都成了我们语言交流的背景,显得微不足道。风儿说,我们晚上讲了那么多的话,如果在网上打字,一定要打十天十夜。我发现她确实很美,比照片上还要美,也许因为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清纯开朗,又有几分成熟的韵味。她喜欢笑,说话之前总要先笑。我静静得看着她笑,看着她讲她自己的故事。饭不知不觉间吃好了,我们又喝了一杯咖啡。然后,我提议,我们开车去兜风好吗？风儿说,好啊,我喜欢！
我很快把车开出城市,上高速公路,风儿问：我们去那里？我说：没有目的地！这时我已经把车里CD换成迪吧的迪斯科音乐,把音量放大到我们不能讲话,车里只有音乐,人是音乐的陪衬。车速从120码很快到了160码,我不怕超速,我已经驾龄8年了,有足够的技术和经验可以应付。速度和强劲的音乐永远是最好的搭档,我看得出风儿陶醉其中。。。。。
一口气竟然开了150公里,我们来到了另外一座陌生的小城,小城看起来挺繁华,到处是闪烁的霓虹灯迎接我们的不约而至。转了一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气派的迪吧,我对风儿说,我们去蹦迪好吗？风儿好象还没有从车子的音乐中走出来,就被我拉到了迪吧,因为才9点钟,迪吧显然还没有真正进入状态,人不多,歌手在深沉地唱着流行歌曲。我对风儿说：“我为你唱首歌好吗”？风儿将信将疑：“好啊。”我当然有足够的信心,大学里校园歌曲大奖赛我拿过二等奖,还是吉他弹唱呢。我交了10元钱,DJ放出了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为我伴奏,我看着风儿,唱完了这首歌,并且说,把这首歌,献给我漂亮的风儿妹妹。
10点钟,迪吧终于进入状态了,也许是因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和风儿特别放得开,让自己的身体在强劲的迪吧音乐里融化,纵情挥洒着激情和汗水,忘了自我,忘了时间和空间,忘了P,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有音乐,疯狂的音乐！
午夜,我和风儿走出了迪吧。秋夜的风吹来已经有冷飕飕的感觉,我们打了个寒战,从刚才的狂热中逐渐出来。上车,发动,我问风儿,我们去哪？风儿说：回家。我说,不住这？风儿说,不！我说,好的,回家。
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没有没怎么说话,我把音乐换成刀郎的歌,深沉,沧桑,在夜的车中飘荡。“你喜欢刀郎的那几首歌？”我问风儿。
"《2002年的第一场雪》,《情人》,《冲动的惩罚》”风儿想也没想。
“和我喜欢的完全一样”我看了一眼美丽的风儿,接着说,“2002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刀郎因为有情人,所以受到了冲动的惩罚。”
风儿第一次没有因为我的调侃而发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发现她沉默不语的时候,也是那么美丽。
车子终于到了风儿居住的小区大门口,停车,关音乐,我们都没有马上开车门,沉默,时间又一次凝固。半分钟,我把手伸向风儿：“风儿,祝你明天一路平安,再见吧！”我们的手第一次握在了一起,“好吧,再见,开车小心点,”风儿的声音很轻,她的手柔软而冰凉,我想,也许我再也不会有机会握这双美好的手了。
回家路上,我把车窗全部打开,让午夜的风肆意地通过车窗吹过我的头发我的身体,我突然发现风中竟然飘荡着一种忧伤的思绪,我相信,那应该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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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5-8 18:59:40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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