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朋友通电话时,很随意地问:“你干嘛呢?”对方悠闲地抛回一句:“擦皮鞋呢。”
< >我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最好不要在街上擦皮鞋,我不喜欢。”
< >每每走在街上,看见街边的擦鞋摊,总是匆匆地走过,从不逗留。在他们的面前,我像个懦夫一样,甚至没有直视的勇气。 不知道你看到这一幕时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当你把脚高高地放在另一个人面前时心里会不会产生某种微妙的波动。
< >刚在论坛的另一个贴子里看过一张图片,画面上,一个妇女埋头为一位男童擦鞋,镜头却聚焦在擦鞋匠身后背着一个脏脏的小男孩。图片的标题叫“有一种距离叫差别”。这种所谓的“差别”震撼了我并不坚强的心灵。
< >朋友在电话的那一端嘲笑我的迂腐:“你就是这样喜欢发神经。” 我无力地回了一句:“擦皮鞋这样的小事你自己是可以做的,没有必要让别人替你做。” 朋友仍然中气十足:“你自己也可以洗头发洗脸啊,为什么你总去美容院让别人替你洗?” “你低下头,看看他们的眼睛好吗?”我说得很轻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 >在杭州玩的时候,朋友对我说,你下了汽车就找一辆人力三轮车,让他载你去宾馆,又便宜又方便。可是,我摸了摸并不充实的荷包,还是打了辆出租车。其实,我只是害怕坐在车子后面,低下头去看骑车人微驼的脊背。 朋友最后丢过来一句,“我是在关照他们的生意啊!如果都和你一样,他们靠什么活?”
< >是啊,他们只是想活着。所以,我也大可不必害怕低下我的头的那一霎与他们眼睛交汇所承受的震颤。在他们心里,也许活着就是这么简单。 也许,这与尊严,这与人性都无关。
< >但是,我还是很想请你低下你的头,去读读他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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