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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辛阿医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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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 发表于 2005-4-15 05:28: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这是在Flakehq网站上发表的一篇中篇小说,描写的是一个银屑病人的一段奇特、充满幻想的冒险经历。


<>辛阿医生传奇 (1)


<>当我从银屑病医院出来,笼罩我的是冬天寒冷而干燥的空气,又让我想起医院里紫外线灯微弱的热气。不足为奇,我想,它的热量实在是太差劲了。发光应该伴随发热才对!每周三次在紫外线治疗室中我不曾出过一点儿汗。人造阳光好象是没有精神。

在我旁边站着一个深色皮肤的矮胖男子,穿了一件高级大衣,戴着皮手套,头上一顶很滑稽的海军帽垂到了耳旁。

他的鼻孔中喷出水蒸汽,他的黑眼睛打量着我。

我感到不太自在:"有事儿吗?"

"先生。原谅我的冒昧,您是这个银屑病医院的病人吗?"

"是的。"

"我叫山杰伍.辛阿。我是一位医生。"他用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山杰伍.辛阿,医学博士,哲学博士,没有地址,没有电话或其它标记。它是一张老式的称呼名片,用来在聚会时放在盘子里那种。我把它递回给辛阿医生,问道:"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如果你有时间,我愿意告诉你我正在进行的一个关于银屑病治疗的实验。我正在物色一些自愿受检的病人。"

他笑了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在温暖的餐厅里,喝着香醇的热咖啡,辛阿医生开始了他的故事:

"我已经研究出一个绝佳的两阶段治疗方法,可以在至少三个月以内清除银屑病,或者更典型一点,要六到十八个月。它不包含任何危险的药物,也不用全身吸收,视乎你的病情程度,每次治疗要花费五到十个小时...第一阶段是浸泡在能消除皮损的全天然生物材料里。第二阶段是浸泡在我发明的一种混和物里,其活性物质是从煤焦油中提取的。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受检病人,你将接受我的治疗,治疗完成后的每个月你都要让我来对你进行复查,以查明维持的时间。当皮损重新出现后,你可以选择重新进行免费治疗。临床试验成功后,我希望我的治疗方法在两年内投入商业运作。"

我问道,"你是否害怕医院不会同意你进行试验?因此你才在外面寻找志愿的病人?"

"这种疗法将来一定会得到普及,我相信。一些医院,象这家,要么采用它,要么倒闭。我担心的是他们会给试验设置障碍,或者至少把它脱离我的控制。"

"这种疗法是否比较激进,或者危险呢?"

他想了一下,然后说:"激进?也许有一点吧。危险?绝对没有。但是我要求病人睡着后再进行第一阶段试验。"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说:"是不是说治疗过程中有麻醉?"

"不,那是不合法的。我的病人只是先服用一点镇静剂,等到他睡着后就开始治疗。"

"我可以同你的其它病人谈一谈吗?"

辛阿医生皱了皱眉,避开我的视线。最后,他说:"我可能误导你了。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病人,现在你正在和他说话。"

"你也患银屑病?",我大吃一惊。

"是的。很严重,占了我80%的皮肤。"

我能看见的只有这个黑皮肤小个子的脸和手。即使现在,他还穿着大衣,戴着军帽。大衣里面是一套得体的西装,挺括的高领衬衣和一条华丽鲜艳的领带。没有任何银屑病的迹象。歪戴的帽子下露出了他的黑头发,也没看出下面有脱屑的痕迹。

似乎感到了我的疑惑,他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可怜全身都布满了皮损,包括脸上。如果这不是山杰伍.辛阿,那么一定是他受苦难的双胞胎兄弟。

"这是十个月前的我",他说,"在我采用这种疗法之前一个星期。"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看到的是惊人的转变。

"我动心了",我说,"对了,我叫安德生.德威克。"

他瞪大的眼睛,盯着我的脸,过了一会儿问道:"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是他吗?FLAKEHQ网站的站长?"

我点了点头。

他的眉头又紧锁了,"我既算最走运的又算是最倒霉的人了。我没想到会找一个这么有主见的名人作我的病人。"

"这是说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了吗?"我问道。

他回答说,"那要看我能不能得到你为此保密的保证了。"

"你的疗法见效的话呢?你不想我帮你宣传吗?"

"当然。但是要以我的方式。"

"我猜想,大夫,你希望靠你的发明发财吧。"

他没有回答。

"至少肯定或否定一下吧。",我补上一句。

"德威克先生,为了这项研究,我已花了相当多的钱,还欠了不少的债。我的雇员也应该得到薪水。我相信,如果我的疗法能为人类消除这种疾病,我将得到我应得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抿了一口咖啡,说,"让我来告诉你我所看到的情况吧,辛阿医生。生产厂商们生产了大量的他们深信能帮助病人产品。实际上是一些病人在一段时间内可能得到了一些帮助。但我看见的是这些商业活动中下隐藏的可鄙的贪婪,也许这已经不是正直的研究人员的初衷了,也不由他们控制局面了。我看见的是这些药品被标以高价,通过耗费巨大的广告宣传被迅速出售,而留给研究的经费......真实情况总是如此。一些患者在一段的时间内病痛虽然得到了减轻,但数百万的有助于发现银屑病治愈方法的资金却不见了。"

"所以你提倡一直受罪直到真正的治愈方法的到来?"

"不,完全不是。我提倡退款保证和以及为银屑病科研募捐。"

辛阿医生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世界上的事能有这么理想吗,德威克先生。我担心你说的这些不可能在市场环境中实现。"

"为什么不能?"

"没有利润了。你也知道,大多数银屑病疗法都是赚钱的。十个患者中至少有八个是轻度的,他们只一段时间患病。大约十个中有一个患者会接受足够长时间的治疗,从而成为有利润的客户。退款保证和募捐将使积累的资金很少,因为资金本来该来自90%的患者,他们只会买一两次药,这不够用来维持少部分人一直用的药物。这不难理解吧。"

"我们谈的是利润,是对患者的剥削。"

但辛阿还没结束他的话题。"另外,德威克先生,你好象觉得退款保证对所有的处方药都很公平。这几年你肯定从你的大夫那里得到了许多样品吧?"

"是的。"

"那些是由制药商先购买下的,才允许你试用后再买。"

"那么你就开始坐地收金了。"

"不!你误解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的治疗方法适合所有的银屑病病人。至少,是我的假设。如此你能帮我证明的话,我们可以看到它成为现实。但是也许你能看到我的成功会威胁到其它人收不到一个子儿。"

"让我们把这个问题摆上桌面吧",我说,在椅上调整了一下坐姿。"为什么需要病人在整个过程中是睡着的呢?"这个......为了病人感到舒服一些,不是治疗本身必须的。"

"为什么?"

"我不打算现在就揭开迷底",他说。

"你在请我参加你的治疗,当我睡着后,岂不是我对治疗过程一无所知了?"

"这正是我要求的,你必须相信我。"

"告诉我,你这样要求的病人中我是不是第一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避开我的视线,挤出一个字:"不。"

"别人会叫你去钓鱼。"

"并不总是这么好玩。"

"你明白我们的感受吗?你听上去象一个科学疯子。老实说,我吃惊怎么你还没被举报给警方?"

他有点恼怒和羞愧地低下了头,嘟囔着说,"治疗是有效的,也没有害处,但有点恶心。"

"有点什么?我没听清。"

他抬起头说,"我说,它有点恶心。这是一种你必须让自己服从的疗法,直到你经历了一次后,你会发现它是多么有效。那时,我相信,你会很高兴地再进行下去;但是你会要在求睡着的状态下接受治疗。"

"好吧,医生",我说,"你什么情况都不告诉我,我没法参加你的试验。好象你竖了一根杆子,上面挂了食物作诱饵,等着我去拿。"

"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德威克先生。有没有一个你完全信得过的人,我也可以信任的?我可以把情况完全告诉他,然后由他建议你参加我的试验。"

我不出一声地看着他足有一分钟,最后我说:"我的太太。"

"我要和她面谈一次。"

"当然可以。"


<>克劳拉.德威克太太是一个头脑冷静,绝少犯错的人。她好象有一只能分辨事非的鼻子,而且对糟糕的主意有天生的免疫力。当我把与辛阿医生不期而遇的经过讲给她听后,她如我所料的笑起来:"忘了这件事吧。"然后她走进厨房。

我紧跟着她。"我希望你至少能跟他谈一次。"我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是在研究什么东西呢?"

"可能是在研究赚钱吧",她一点都不信。

"跟他谈谈有什么坏处啊?"

"浪费时间",她说。"我们并不认识这个人。他说他是个医生。任何人都可以说他是医生。你想当医生吗?德威克大夫?怎么样,听上去不错吧。"

"我是认真的",我有点生气了。"你也许完全正确。不论他跟你说什么,我可能都不会参加他的试验。但这个事对我们患者都会有意义!即使他是骗子,我也可以警告其它人小心......"

"你一天闲着没事吗?"她突然问道,"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三十分钟。最多,一个小时。"

"能得到什么?你说过,我告诉你的事都没用处。"

"嗨,如果他是骗子,你和我都不会对与他谈话感到荣耀,我们可以揭发他!"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15 5:30:3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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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超脱 发表于 2005-4-15 20:08:00 | 只看该作者
<>   楼主转的此帖很有意思,不错.就是这种疗法很恐惧.呕心.看来治P要从内服--外搽--转入受刑阶段了.呵呵~

[em07][em07][em07][em07]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15 20:09:52编辑过]
3#
可人儿 发表于 2005-4-15 17:10:00 | 只看该作者
很好的故事。若是我,我愿意尝试,哪怕知道这个可怕的过程。
4#
 楼主| 海燕 发表于 2005-4-15 05:29:00 | 只看该作者

[转帖] 辛阿医生传奇 (2)

<>花了整个晚上,最后她终于同意进行一次面谈了。辛阿医生当时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公司的服务热线。我只要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他就会给我打回来。我照做了,他果然过了大约一小时给我回电话了,我叫来克劳拉来听,再叮嘱一次她要客气些,然后才把听筒给她。

基本上都是辛阿在说话。我在旁边只听到克劳拉说了一句:"您保证不会超过一小时吗?"过了一会儿,她在本子上写下了些什么。最后,她说,"我会到的",然后挂上的电话。

"我明天早上跟他约了吃早餐。",她说,把刚才写过字的一张纸条折进了钱包。"他听上去象是精神错乱了。"

"他说了些什么?他刚才说了不少话。"

"我跟他约了明天吃早餐。如果我保证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的话,他会带一些图片来说明他的想法。他说如果我建议你不要采用这个治疗,那什么事都没有了。但我应该有一颗'平常心',这是他的原话,'平常心'。听上去象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是的。我们现在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晚上,在克劳拉与辛阿见过面后,我不得不主动打开话题。克劳拉看上去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怎么样?"我一边帮她收拾餐桌,一边问道。"辛阿医生说了些什么?我应该参加吗?"

"忘了这事!"她说。"这人是个疯子。这事不值得再提了。"                 

"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                  

"太恐怖了。但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协议的一部分。"                 

"等一下!参加进去的下一个病人会怎么样?如果这事有危险,我们不能阻止他吗?"        

她挥手让我停口。"这事很恶心,明白吗?它很让人厌恶,我不会让你去的。但我没有说这人是骗子或者治疗没有用。"                    

我叹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你认为这人确实搞得确实有点名堂,可你不让我去是吗?他可能确实能帮我治病,你不想让我得到帮助吗?"            

"噢,天啊",她说,让别人去试吧。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会很快知道的。我看没有任何理由让你成为试验鼠"。


<>第二天,我给辛阿医生的服务热线打了一个电话,留了个口信,请他给我回电话。同样的,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回电了。

"我和德威克太太的谈话很愉快",他说。

"你给也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么你打算参加了吗?"

"是的。时间,地点?"

我们作了安排。我记下了地址,在一个我知道的工业园区内,时间定在下个星期。我将9点钟到达,7点钟回家。把这些都谈完了后,我提出了唯一的条件。

"我接受这个试验",我说,"除非我在这个过程中不睡觉。"

电话那一头沉默下去了,过了一会儿说:"这肯定不是德威克太太建议的。"

"你接受这个条件吗?"

"我不相信你居然想这样。"

"大夫,要么你同意,要不就算了。"

"德威克太太告诉你什么了?"

"什么都没告诉我。她为诺言保守秘密。"

"她建议你醒着参加试验吗?"

这次我沉默了。"不,这是我的想法。"

"你跟她说过这想法吗?"

"没有。"

"我想你应该跟她说。"

"不需要了。我已拿定主意了。现在是你下决心的时候。"

"坦白地说,德威克先生,我不认为你熬得过。"

"为什么?很痛吗?"

"心理上的,可能--"

"你曾说治疗很恶心。我已准备好了。你是不是想把我浸在马粪里?我正在想是不是保利马?到底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德威克先生,除了呼吸面具,你全身都要浸在这种生物材料里面。对大多数人来说,相当恐怖......并且你还要在里面呆几个小时。心理上而言,简直是酷刑。我知道,因为我亲身经历过。"

"你是说我会被吓得受不了吗?或者吓得精神失常?"

"更重要的是,你会紧张。你知道,紧张会使很多事情都办不成。你一定相信,紧张是银屑病加剧的重要原因,是吧?"

"泡在大粪里面几个小时有什么可紧张的?"

辛阿医生有点发火了:"德威克先生!我们没有时间讨论什么'大粪'!"

"那么请告诉我,我们在讨论的是什么。"

"你使我确信了一件事。"

"什么?"

"你妻子没有把我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你。"

"当然她没有。"

"不然我们不会有刚才的争论的。"

5#
 楼主| 海燕 发表于 2005-4-15 05:31:00 | 只看该作者

[灌水] 辛阿医生传奇 (3)

当然,令人忐忑不安的一天快来了。不顾我妻子明智的决定,我准备采取一次可能是愚蠢的行动。我是一个白痴。我不能告诉克劳拉我的打算,但也不能在这事上完全沉默,那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于是,后来几天,我时而故意提起这事刺激她一下,也暗中继续探听一点情报。她每次都很恼火,但没有任何疑心,我想。

一周后,我和辛阿医生在工业区中约好的办公室中见面了。我来此已做好了接受治疗的准备,但还没得到对我提的条件的承诺。辛阿医生只是同意进一步谈谈。

"我最近一直试图寻找别的受检病人",他坐在办公桌的另一边对我说。"特别是最近几天",他说,"希望找到替代的人后,就可以通知你回家去忘了我们曾见过面。我现在也很想这样通知你。"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上敲着,"但是,我觉得我现在必须妥协了。"

"我正听着呢",我嘴角边开始漾着笑意。

"你可能可以醒着熬得过第一阶段的治疗,但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你没有准备一定做不到。所以,我希望帮你做好准备。我会给你看一点治疗中要用到的材料样品。如果发现自己受不了,我们可以重新考虑睡眠方式,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家。"

听到这个协议我的确感到很轻松。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但是你必须保证两年内不写关于这次治疗的任何事情,不管治疗最后结果好与坏。"

"什么?独家报导也不行?"我故意跟他开玩笑,但辛阿医生显然没有心情。

"没有什么独家报导!"

"那么,如果治疗有效,由你亲自公开它吗?"

"是的,那时你就会知道,然后可以写出你的经历了。"

我点点头,表示我同意了。

他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我忽然害怕他拿出什么保密协议要我签字。

于是我说道:"除非我判断你的治疗残忍和不人道,我会为你守密。倘若我认为你把人们的生命的健康置于危险之下,我会竭尽所能来阻止你。"

他把手从抽屉中拿出来,手心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他面色铁青。"谁来作这种判断,德威克先生?如果我说我的治疗是不害的,你说有害,谁正确呢?你用什么标准来判断我的治疗是无害的?"

"用我的亲身经历,我想。"

"如果你选择参加我的试验。"

"当然。"

"但如果你选择不参加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辛阿医生利用我语塞的片刻时间,"这很矛盾,你看到了吗?你必须要做出保证,不然我们会面就到此结束。"

我在心里面祈祷,我的保证,我知道,实际上只与医生的道德标准一样。于是我作出了保证,过了一会儿,他摊开了他的手掌。

他拿着一个小瓶子,瓶盖上有一个小孔用来通风。我观察到有一个小点在瓶子里。桌上有一个放大镜,他把瓶子和放大镜一块递给我。"拿近点看",他说,"和我的银屑病战士见个面吧。"

在瓶子里是一只轻小的棕色蜘蛛,还不如一只虱子大。我仔细数它的脚来辨别它是一只蜘蛛还是一只六脚的昆虫。即使有放大镜,要看清这只节肢动物的细节还是相当困难。"蜘蛛?",我问。

"是的,没有命名的品种。"

"没命名的?"

"直到现在,是的。也许有一天会用我的名字命名,因为这个品种是我发明的。"

"你造出了一只蜘蛛?"

"我用基因工程的方法造出了一窝。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向你保证。这种事随时都有。"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直到我放下放大镜,看着他。"好吧",我说,"剩下的情况呢?"

"这种蜘蛛吃脱落的皮屑。"

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考虑辛阿医生的话,就说:"它的个头如果大一点对我来讲更有用。"

辛阿说:"或许吧,但有上百万的兄弟与它一道参加盛宴。"

我盯着他,合不拢嘴:"不--"

"不错。第一阶段的治疗会把你关在全是这种蜘蛛的小房间里。"

我的嘴唇动了动着,却没发出声音。最后,我终于呐呐道:"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是不是被吓着了,德威克先生?"

我感到身上的银屑比平时更痒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你是说把我塞进装满这些虫子的地方,让它们来吃我?"

"你的描述相当不严谨,但基本上是这样的。"

"你是疯子。"

"我早就预料到了你的反应。还有什么要说的?"他看上去对自己很满意,象是在替自己辩护。

我发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脑子里在想的只有一件事,克劳拉为什么没有早点把情况透露给我?

"现在让我来告诉你我的方案。"辛阿医生说,不管我的焦虑。"我看见你的两只手上都有发炎的病灶。我建议你拿一只手与我的宠物们做个试验。"--是的他用的是"宠物"这个词--"然后你可以判断是否能经受得住这个阶段的试验。

我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辛阿继续说道:"提醒你一下,德威克先生。让我的小宠物们去除一只手上的皮屑并不能证明任何问题。我知道 ,我也试过。这种疗法拆成一部分之后就失效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那-为什么?是-这样的吗?"

"我不能肯定。皮肤是一个完整的器官,银屑病本身又很顽固。我相信治疗必须要达到一定的面积,如果达不到,那只是在浪费你的时间。你说对吗?"

我点点头。当他在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又回到了玻璃瓶里的那只蜘蛛上。我相信它在里面仿佛移动过,但以我知道的而言,这东西还没有生命。

辛阿打开了另一个抽屉,这次取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的同事,一个昆虫学家写的一份报告。"他说,"它研究我的这种蜘蛛,然后证明它没有毒。"

我拿起文件扫视了一遍。"噢,很好,"我说,"你的宠物吃完了皮屑后,用什么办法来使它们停下来不再吃我的皮肤?"

"从基因上它们就被注定不能消化活细胞。"

我并不买帐。"正常皮肤上表皮也有一层死去的细胞呀",我说。

"很对。"辛阿医生说,"你必须牺牲一点这些细胞。我会一直监控使你的这些细胞不会损失太多的。蜘蛛们会聚集在银屑病皮损处,因为那里的食物很容易采集到。象蚂蚁和蜜蜂一样,蜘蛛之间会进行一些信息交流,使大家都知道哪里的食物最丰富,哪里最容易采集。因此正常皮肤不会引起蜘蛛的注意。"

"你说的小室是指什么?"

"一种经改装的隔离室。你大概还记得60年代很流行的那些科学实验吧?人们在没有声音和光线的盐水中漂着的那些?"

我想起来了。医生继续讲下去:"我可以相对便宜地把它们从这些科研所买回,当年的老实验早已无人问津了。找到这些器材帮我省了不少事,它们在我的试验中用得很好。与我说的一样,我就是在其中一间小室中完成治疗的。"

虽然我的脉搏已经放慢,但腋窝里满是汗水。不自觉得,我在发抖。我想,辛阿一定看在眼里了。他微笑着,也许用上了他最友好的方式问我:"你感觉可以进行实验了吗?"

"你的意思是--用手?"

"是的。"

"如果这对我的病一点用处也没有,那有什么意义?"

"我是希望能小宠物们爬在你皮肤上吃食,给你感觉一下。这样能锻炼你的忍耐力。也许你就能醒着接受实验了,当然更可能的是,你还是会决定采用睡眠法。"

我跳了起来,"或者我会选择尽快离开。"

"对,这也是可能的。"

我仍然不能拿定主意,或者我只想否认胆怯。"你是怎么样想到这样的疗法的?"我问。

"一个人类学、昆虫学和基因学的混和体,以减轻我自己的搔痒的渴望。"他说。"用昆虫来清洁外伤在史前就有了。非洲至今还有人这么干。很多的昆虫都喜欢吃我们的死皮,但我没有发现哪一种容易--容易饲养。"

"天啦,你把它们养在家里吗?"

"不。但它们也不是野生的。记住,在我的实验室以外,还不曾有过。它们只为一个目的工作,让我,让你,让今后所有的银屑病患者感觉更好。"

"现在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我说。

"你看,能不能让我用我的方式来进行治疗呢?"

"那是什么?你会把我弄睡着,然后把失去知觉的我塞进蜘蛛窝里面?几个小时后,当我醒来时已经感激涕零地发现已经皮肤光滑了?"

"多少是这样的。"

"我们在这儿不是在试验药品,"我说,"它有规律。"

他耸耸肩,"跟成千上万的服用安慰剂的人说去吧,和那些做了手术却连名字都搞不清的人,还有昏迷中甚至都不知道在被治疗的人说去吧。够了!"他突然站起,从桌后出来,"让我来告诉你我正在想的事情。"

我坐着,而他站着,他再也不显得是一个小个子男人。我怀疑自己对局面已失去控制了。尽管周围环境安静异常,我脑中仍闪过一个画面,好象在里屋的门后有人藏着:可能是两个凶恶的穿着白大褂的彪形大汉正准备冲出来抓住我,把我拖进那个恶心的小房间。但是,我竭力把这个念头赶走,暗暗积聚信心,站了起来。我已准备好跟随辛阿医生,龙潭虎穴都要走一次了。
6#
 楼主| 海燕 发表于 2005-4-15 05:37:00 | 只看该作者

[转帖] 辛阿医生传奇 (4)

<>正在去另一间屋时,电话铃响了。医生转身去接电话。他的留言机先响了,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的助手,说他刚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告诉了他名字和号码。医生眨了眨眼,然后放下电话继续带我去往另一间屋。                    

我看见一张高高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有机玻璃盒子,桌旁有一个凳子。当我走近一些后,看见透明的盒子里装满了辛阿医生的宠物。它们堆积得之多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与在办公室里的那只不同,这些蜘蛛看上去要丰满一些。我不敢靠得太近,眼睛靠近盒子的地方吸引上成千上万的蜘蛛往这边爬;有几千?几万?我不知道。辛阿轻轻地移动这只盒子,以便我能看到它的其它三面。其中有一面上有一个用橡皮塞着的圆洞。我一下就明白了,我将把手从这个窟窿里伸进去喂这些虫子。

我们沉默了好一阵子。我的眼睛紧盯着玻璃盒子和里面的充满生命力的饥饿的小东西。最后辛阿说,”我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去打个电话?你看来需要多花一点时间来跟我们的朋友呆一会儿,以考虑我们下一步的事。”                       

我点点头,辛阿医生离开了房间,留下我和他的宠物们。               

成年人怕得要死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好象恐惧也是一种心理麻痹。辛阿走了还不到一分钟,仿佛有什么力量迫使我把手指伸进盒子。值得自豪吗?我是想用这种不争气的方式帮助自己克服恐惧,然后当辛阿回来时我可以当面勇敢地把整只手伸进去吗?我不知道。这有点蠢,但禁不住要做。于是,我慢慢地把右手指从洞里面伸了进去。         

我感觉到了。最初我的手指感觉像是伸进了正在排水的浴缸出水口,但却是干的。几秒钟后,我感觉到了无序的移动。太多的蜘蛛腿在手指上轻柔,清晰的爬动,但最集中、最明显的位置是我手指的边缘,不,更准确一点说,是在我的指甲下面,被盖住的肿胀的银屑病区域。

我竭力想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指端上。可我感觉到的,和我的想像力无法分离。我能感到成百上千的颚骨在扯,在撕,在咬。我自己用牙咬过这些组织不知多少次了,但与这完全不同。每秒钟都有极小的指甲下的组织被扯下,狼吞虎咽掉。同时,渐渐地,除了手指尖,两个也有病变的指关节也开始有感觉了。

额头的汗水流下刺痛了眼睛,我用左手把它们擦去。我能预料到最轻微的动作也足够打断这些蜘蛛吗?的确是这样的,有一会儿,它们停住不动了。我小心地让手指慢慢地蜿蜒运动,然后我感到它们又重新开始工作了,但动作更强了,更加猛烈,让我觉得有几次的刺痛。有几处还没有完全长好的鳞屑也被撕的下来,让我痛得大叫。总之,我突然感到它们发狂了,好像它们知道我会很快撤退,大餐也会随之结束,因此必须快吃。


<>我害怕了,从盒中抽回了手指。是的,上面还沾了几个蜘蛛。我厌恶地迅速把它们甩掉,也不管它们被甩到哪儿去了。然后我观察我的手指。我其实应该在把它放进盒子前先仔细看一下。也许这样,我才能与现在观察到的作一个比较。我无法判断,不知道有什么变化。但我记得刚才的感觉,开始想象如果整个身体都在里面会是......

绝对,绝对不可能,完全是不可能的。

辛阿大夫回来了。他看上去比较兴奋却又有些分神。我竭力保持镇定以掩饰惶恐,心里正极力寻找一个借口。是的,到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打算进行下去了。但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德威克先生",辛阿医生说道:"我认为今天不是你作决定的日子。你已经发誓保守秘密了。我不起你为此感到压力。也许你该回家与你妻子再商量商量,如果那时你决定参加的话,可以给我来电话。"

我尽最大努力来掩盖解脱的感觉,但我知道不可能。表现出胆怯是荒唐可笑的,于是我只是耸耸肩。实际上我并不能快速地离开这个房间。有一些从手指上抖落的蜘蛛还藏着,我觉得在我的身上,头发里,衣服下面......当我在辛阿前面快步离开这个房间时,总觉得有东西在皮肤上爬。

"你不会忘记你的保证吧,德威克先生?"

在出办公室的门口,我长长地吸着空气,喘个不停,一身全是汗。原来我刚才出来的路上竟然忘了呼吸!"你不会忘记你的保证吧,德威克先生?"他又问了一次。

我盯着他。我想不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张脸。我想我会在恶梦里与他再见面的。

"不,我不会忘"我说。我已经能够使我的说话的声音基本正常了。



1998年11月

     以上记录的这些都发生在一年前。我兑现了给辛阿的承诺,但并非有更好的理由。简单地说,我为自己的胆怯很窘迫。我了解辛阿医生和他的蜘蛛疗法些什么?对此我能说什么?谁又会听呢?

在这次奇异之旅回来后一个星期,我回想起这事可以不发抖了,又过了一周,我强迫自己继续这项任务。我打算再计划一次做访问,这次用我的手掌作实验。但是当听到他的自动留言机响起说服务已中止时,我又感到莫名的轻松。

几周里我一直在猜测是什么让他在最后几分钟里改变了主意。我想我知道答案。无疑的,使他离开我去听的电话来自另外一个病人,大概辛阿认为比我更适合。我记不得偷听到的留言机上的名字了,只记得好象是一个女子。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一个女子能够到令我发抖的地方去。当然,如果她非常迫切地想参加实验,她会接受辛阿医生的提议,在睡眠状态下接受治疗,而根本不知道她经历的事情。

在遭遇到辛阿医生后的随后几个月中,我一直在做恶梦。当然不是他昏暗黝黑的脸孔在梦里追逐着我;而是他的蜘蛛。在做完这些梦后,我忍不住想把这些写下来,把我的经历放在网站上,希望有人能与我联系告诉我辛阿与他的蜘蛛的新消息。但是就如我说的那样,使我保持沉默的主要还不是我的保证,而是因为如果我打开了这个装着蜘蛛的瓶子随之而来的难堪。



但上周,我收到了这样一封e-mail:

亲爱的安德生:

我成为你的网站的拜访者已经很久了,但这是我第一次提笔。我叫丹妮特,住在与南非海岸毗邻的岛国毛里求斯。我今年27岁,从13岁上就患了银屑病。多年前我到开普敦去看过皮肤科医生,他告诉我我得的是"银屑病"。我们本地的医生同大陆上的其它医生有时联系,我们试过了许多昂贵的药物,包括注射,但没有哪一种能长时间发挥作用。

可是我现在很激动!3个月前一个新医生来到毛里求斯,然后他遇到了我。我试过了这种新的两阶段疗法,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治疗结束后,我没有一点皮屑了!一个星期后,我的皮损开始变成粉红色,又过了一周就全部无影无踪了!我已经三个月在没有用任何药的情况下,没有一点皮屑了。我希望能告诉你多一点治疗的情况,但我在第一阶段是睡着的,当我醒来时已经泡在清凉的煤焦油溶液中了。我不能肯定究竟是怎么回事。发明这种疗法的巴利医生说这种疗法还没有在美国开展,但很快了。它是唯一对我见效的治疗方法。自从13岁起,我就没有三个月摆脱过皮屑,因此你可以理解我此刻的喜悦心情。我知道它也不是治疗,但对我来讲它无疑是最好的!我希望你也很快有机会试一次。

真诚的,丹妮特



"巴利医生"。现在读者您,和我一样都知道巴利医生是谁了。最好由您来判断这件事吧。但愿丹妮特读到这篇东西时不要引起恐惧的回忆。或者其它的丹妮特们,我相信到现在一定还有好多人。

如今,当我用指甲抓发痒的皮肤直到它出血时,我在想着知情的代价。但我知道了什么呢?"恐惧"也许是更接近的答案。如果你们哪一天也遇到这一个两阶段治疗法,第一个阶段你必须睡眠,所有的治疗在一年或多一点的时间内能见效,那么不要被我的经历所影响,你可以提问也可以什么都不问。不要告诉我后来怎么样了,留给我猜。算是一个请求吧。

(完)                       

作者:安德生.德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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