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其实不孤单。
想一条狗才孤单。
——刀刀
大一时我对微说,我要写一些关于我们宿舍的字。
今年我大三。我的字仍只是个影子。微常动笔,她是校报记者。她会写采访会写校园新闻但她从没为宿舍写过字。
我们都不写。用娜娜的话说,宿舍是黑暗的。
大三这年,我们三个终于搬了出来。租了间便宜的屋子,很难见到阳光但是开门就是院子。
于是大家都学会开怀大笑。
微是最忧郁的孩子。大一的时候,我们的床是互相挨着的。一到晚上我们就拉上床帘互相递条子。谈论她如何痛苦的爱着她的叔叔,谈论宿舍除娜娜外的其他人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做这样的事。
大三这年我以为是有所不同了,但不同的只是我们不再递条子,我们大声地继续谈论她的叔叔,谈论除娜娜外我们相处过的其他人。
我一直在想微要何时才能长大呢?她在校报如鱼得水,她不断升职,她有了许多要忙的事,可她,一直还是个孩子。
院子里有棵挺高的树,在二楼可以摸到树叶。院子的墙有一层楼那样高,一扇铁门几乎常年紧闭。房东是大学教授,管理严格,规定学生晚上十一点后不准进出。房东太太一到时间就用根铁链锁门。
于是我常抱怨为什么搬出来了仍然不自由。微很认真的说,如果太自由,我们会变坏的。
其实怎样才叫变坏呢?我们已经是成年人,我们管得住自己,我们离家生活着,我们并不滥交,我们甚至极少逛街,我们天天在一起。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们就坏不到哪去。
二楼是有男生居住的,他们昼伏夜出。因为他们个个都是爬墙高手,但我怀疑为什么那样高的墙可以随便进出。直到某天站在外墙下,发现了堆了一米多高的石头。
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告诉娜娜和微,告诉她们晚上可以在外上网上得晚一些。
微说好的,今天有事。改天。
于是我看着娜娜。娜娜把白眼一翻说,哼!
娜娜是个胖女孩。她的嗜好就是看玄幻,或者上网看玄幻。微买了个陶瓷小猪储钱罐,放在容易看到的地方,每天出门前她都要亲一下小猪,然后对它说,娜娜再见。
当天我一个人去网吧,然后故意上到很晚,我希望能一回生二回熟最后也成为翻墙高手。
然而,凌晨二点时我站在外墙的石头上才发现,墙仍然高过我头顶。意思是说,我将流落街头或必须去网吧通宵。正当我彷徨时,走过来一位帅哥……
我发誓,我没有出言求助,我说,我只是对他放了一下电而已,他就来英雄救美了。
微说,他叫什么名,你改天请他吃顿饭吧。
我不知道,我们没有交谈过,但是他一直盯着我看。我问娜娜,为什么他没问我电话?他问我一定给的啊!
娜娜想了一下说,英雄可能近视,所以误以为是“美”人有难。
福州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任何一个冬天更冷更长。放寒假时我们各自回更南方的家。
临别时我对微说,要照顾好自己,生日时我会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娜娜两眼放光,说那我呢那我呢?
我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娜娜,你说英雄到底近视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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